我春节在家翻阅《论语》,结合过去多年的一些思考,写下这篇短文,不是想去与追风之举,而是实实在在的思考。可惜,投了一些个杂志,文人问津,无人喝彩。索性贴到网上,给各位同仁以贻笑之料。
《论语》、孔子与农耕
胡 伟
(天津市农业机械局)
《论语》是记载孔子及其弟子言行的著作。是儒家学说的经典文献,也是研究孔子生活、思想的主要资料。《论语》所记主要为孔子的儒学思想,其中以“仁”为核心,但是,孔子生活在一个农耕占社会生活主导地位的时代,因此,在记载其生活、思想的《论语》二十篇中,虽然多谈论的是修身、为人、祭祀,求仁、求德,然而,在不经意间或多或少也留下一些关于农耕文明的言论。在文字之间,也可找到关于农具的只言片语。笔者尝试从全篇不多的涉农言语,读之析之,从一个另类的角度,也为研究孔子,仰或研究农耕发展、农具发展文明缀上一笔。
施政重农,以人为本
在“学而第一”中,“子曰:‘道千乘之国,敬事而信,节用而爱人,使民以时’”。“使民以时”之“时”,按照当时的社会环境,目下解读即为农闲的时候,意即要在农闲时役使百姓。现在看来多少也带有以人为本的思想,也可见在当时对农业生产也是非常看重,误农时则误国家事体。
在“乡党第十”中,有“厩焚。子退朝,曰:‘伤人乎?’不问马。”马棚失火,孔子第一句问的是伤人没有,而不是问马如何了,与上一句同样反映出以人为本的思想。
“泰伯第八”中,“子曰:‘禹,……,卑宫室,而尽力乎沟洫。’”沟洫即沟渠,这里可理解为泛指的农田水利。全句评介大禹,说他住的宫室很卑陋,而却尽力去办农田水利。对其评价甚高,反映孔子对社会人物的价值评定观。
其它有关农业的言语还有,孔子固守子女必须守孝三年之规,对其弟子宰我提出“旧谷既没,新谷既升,钻燧改火,期可已矣”的一年守孝期大为不满。认为宰我大不仁也。
再有,南宫适说:“羿善射,奡荡舟,俱不得其死然。禹、稷躬稼而有天下。”孔子大为赞扬之:“君子哉若人!尚德哉若人!”。此番对话表明在以农耕经济为主体的春秋时期,农业确实占有重要地位,作为一个具有睿智的政治家,孔子不可能认识不到农业的作用与地位。其实,这种重农的思想一直固植在中国历代王朝的统治者头脑中,否则就不会有后来皇帝设一个先农坛,象征性的种上几分地,表率天下,以示重视。
社会分工不同,岂能苛求一同
“子路第十三”中,有“樊迟请学稼。子曰:‘吾不如老农。’请学为圃。曰:‘吾不如老圃’。樊迟出。子曰:‘小人哉,樊须也!上好礼,则民莫敢不敬;上好义,则民莫敢不服;上好信,则民莫敢不用情。夫如是,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,焉用稼?’”。在古代,种五谷谓之稼,种菜谓之圃。关于这一段话语,过去批判孔子时,是当作反面教材来使用的,指责孔子看不起种田、种菜之人。其实,通阅全段,除孔子指樊迟为“小人哉”,其余并未有蔑视农人之意。若用现代眼光来看,孔子表达的意思是在在理之至。其一,孔子甚为谦虚实在,明确回答“吾不如老农”、“吾不如老圃”却也实事求是,樊迟之问,有“文革”中造反派用具体操作技能来考教授之嫌;其二,孔子论的是管理国家之人,即“上”,用的是管理之能、之情,地位、身份与稼、圃之人不同,当然不能以稼、圃之技能来论英雄。今人也是如此,社会分工不同,各在其位,各谋其政,不能用驾车技能来比对出租车司机和管理国家事务的总理之高低。社会管理层讲治国之方略,蓝领阶层则自应通具体的“稼、圃”之道。
再后,又有“子路从而后,遇丈人,以杖荷蓧。子路问曰:‘子见夫子乎?’丈人曰:‘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,孰为夫子?’植其杖而芸。”后一句“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,孰为夫子?”,“文革”时批孔常常引用,用以贬低孔子,实属无理之言,社会分工不同,不同职业的人,术业各有精到,岂能苛求跨行当的样样精通?对于天才之人,只是其行当之才,而与其它行业,可能就是“白痴”。俗话说,隔行如隔山。强要脑力劳动者去干体力活,不仅是强人所难,也是扬“短”避“长”,非科学发展观。
片言只语,到也活现农耕场面
在“微子第十八”中,有直接描述农耕的场面,“长沮、桀溺藕而耕,孔子过之,使子路问津焉。” 长沮、桀溺,当时两个种田之人,有人译为两名隐士。藕而耕,现译为两人各执一耜一起耕地。耜,《辞海》解释:古代农具名。耒耜的主要部件。形似后来的锸。二耜为一藕。后又有“耰而不辍”(耰,下种后用土盖平)的情景。这大概是《论语》中****描写使用农具进行田间耕作的场面。而后的“子路从而后,遇丈人,以杖荷蓧。子路问曰:‘子见夫子乎?’丈人曰:‘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,孰为夫子?’植其杖而芸。” 蓧,除草的工具。这是这是《论语》中直接体现的农具。《辞海》解释:蓧,一种竹器,古代芸田所用。
在“为政第二”中有“大车无輗,小车无軏”。輗,古代大车车辕前与横木相接的关键;軏,古代小车车辕前与横木相接的关键。驾车时将马或牛驾在辕里后,必须将车辕与横木相接处的輗或軏关上,否则就套不住牲口,车也无法行走。车,在古代既是代步行走、运输货物的工具,同时也是运输农资、粮食的工具,我们姑且牵强的算其为农用运输工具,輗、軏也就可看作其中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件。
坦坦荡荡,成效显著之专业人士
纵观以上不多涉农言语,我们不难看出:一,孔子不是不重农业生产,看不清农业的重要地位;二,孔子也不是看不起农业技术。孔子是个诚实之人,不懂就是不懂,坦坦荡荡一君子也。作为一个高层的脑力劳动者,专攻其术业已经足矣,论仁、论道,思想精湛至深,被后世誉为“圣人”当之无愧,按现今的说法就是,孔子是一个很有成就的专业人士,如果苛求其懂“稼”、善“圃”,则强人所难,过去不少批评指责,当属歪理邪说。
发表于 @ 2007年10月24日 00:22:00 |点击数()